「玲!」氣沖沖的女人,她翅膀的羽毛也因情緒的波動挻直。
「為什麼要聽神的話。」玲沒有退讓,她只是不甘。
為什麼自己的主意被視為垃圾。為什麼大家也只能當聽命者。
「玲!你背叛神。」
「我沒有!」愈來愈激烈,加重語氣。
玲的雙眼一直沒有閃避,跟女人直視抗衡。
「只是人類才會不信神!那你下去做一個人類吧!」那個女人語畢,衝動地把玲推出雲層。
玲反應不及,眼睜看著面前女人的笑意。
想不到她真的推自已下去。
惡魔。
脫離天界的範圍,翅膀已沒有作用。
玲按捺住自己加快跳動的心,卟嗵卟嗵的時間僅在半秒間。
接觸人間的洗禮,羽毛一根一根凋落。
著地的一刻,水珠從眼睛滑下。
神說,人類和天使是兩種不同的東西。
陌生的環境,是屬於人類的地方。看著太陽的昏黃,有誰能救到自己。
害怕的感覺湧上。
「你受傷了嗎?」眼前少女在半蹲,溫柔的瞳孔在關心玲。
少女黑色的裙顯得他的晢白肌膚如雪一樣。紮得漂亮的頭髮,看得見長髮的柔順。
「怎樣了?」少女向呆滯了的玲微笑。
她的笑容不經意刻入了玲的內心深處。她的雙瞳攝取了玲的心靈。
「來吧。」少女伸出單手。
「嗯。」
神告訴我們,天使和人類是不可能的相戀。
接觸的一剎,玲接觸到禁忌之果實。
「你是天使吧。」少女在調配咖啡。
她能看見她的翅膀。
在細小的房間中,看得見床邊的相架。相中是少女和另一位男人的合照。
「那位是…」玲渴望知道那男的身份。
少女把相架拿起,惋惜的雙眼疑視著相中的男人。她轉望著玲,微笑道:「朋友。」
玲的心跟著她的回嫣跳動。
她知道人類習慣和未婚夫拍照。可是,玲接受了這個謊言。
少女把咖啡拿到玲的手上,微弱的暖意傳到手心。
她的雙眼恍然在擔心自己的謊言。
擔心玲的受傷。
是憐憫。是愛惜。是珍貴。每一下心的跳動也告知少女聽,自己的心情。
感性的她,理性無法再鉗制著。
少女完美的臉蛋接近玲的唇。
「我是天使。」出言突然。
她停下來了。
神告訴我們,天使和人類是不可能的戀情。
理性抑制了慾望。
那是罪。
天使是純淨,人類和惡魔鬼是骯髒。
所以,神說天使和人類的戀情是不潔。
禁忌的箱子。
打開後,有令人後悔的力量。裡面的東西是什麼,無人能夠打開來看。
「吶,如果打開,我會後悔嗎?」玲在問少女。
少女放下手上的黑色禮服,她沒有面對玲的問題。
絲質的禮服滑出自己的手上。
「初音。」玲把少女拉到自己的面前。
吻下去。
我不會後悔。
就算是摧毀我的所有。
你會後悔嗎?
「?!...」沒有回答的她,僅是推開玲。
無聲的回答。
她會後悔。
天使和人類的愛情是不允許。
神說。
不必要的微笑,作為玲的告別。
在神的祝福下,在天使的祝福下。
少女穿上了漆黑的禮服。餘下屬於自己的五分鐘。
她想離開未婚夫,當作向玲的贖罪。
可惜僅只是希望。
少女仰望到雲層。她在找尋。只是無力的找尋。
「吶。」不遠處的少年在微笑。
眼眸帶出的情感是期望。清晰的瞳孔反射上自己的容貌。
愛慕。
說不出的熟悉感,恍如是玲派下來的使者。
迷惑。
一下子跌入深谷中。
「來吧。」少年伸出單手。少女毫不猶如逃走了。她決定逃走了神聖的地方。
儘管不知他是何人,憑情感一時的衝動,離開。
不後悔的,背叛所有。
希望再不是希望。
神說的話,己無用。
「吶,為什麼跟我走?」少年在好奇。
為什麼。難以回答的問題,只因為一時的衝動,卻不包含後悔的意味。
少年透知少女的想法一樣。彎下腰的輕吻。
和身為惡魔的我,一同墮落。
少女答應了。
少女感受到自己的罪,但她沒有顧慮。
她僅希望沉醉在慾望之間。
少年把少女摟入懷,是她的體溫。
少女安靜躺在他懷中,是他的氣味。
像是惡魔的引誘,令少女瘋狂。
「當我是惡魔就好了。」少年說。
慾望的點燃,混合了神聖的誓詞。
是愛與慾望。
是人類與惡魔。
幸福。是骯髒的幸福。
他們明白,而他們都沒有後悔。
是美麗的故事,欲不是神聖的故事。
純潔,惡魔不配有。伴隨惡魔墮落的人類,同樣。
但這對他們不重要,他們也知道。
儘管走不到結局,也許下永遠的諾言。
「玲不再是天使。」帶有翅膀的男人一直在看。
沾了罪惡的女人。是她害了玲。
仇恨,一個從不認識的女人。
那個女人是惡魔。
惡魔。
惡魔。
惡魔。惡魔。惡魔。惡魔。惡魔。惡魔。惡魔。惡魔。惡魔。惡魔。惡魔。惡魔。惡魔。惡魔。惡魔。惡魔。惡魔。惡魔。惡魔。惡魔。惡魔。惡魔。惡魔。惡
魔。惡魔。惡魔。惡魔。惡魔。惡魔。惡魔。惡魔。
神命他制裁。
神需要潔淨的世界。
身穿純白禮服的男人,扳下手槍的瞬間。
阻止不了。
『嘭!』
純白禮服,只是沾上數滴鮮血。
以鮮血拼成的玫瑰在盛放。
是華麗。是高雅。是純潔。
她在無聲地躺著。
開門的聲音。少年的歸來,她聽不見。
冷凍的指頭。無法吞吐半點語詞。
是神的制裁。
地上血跡畫出禁忌之果實。
因不潔帶來的罪。
以我來償還。
『My sin against God.
All my acts of treachery should be paid by my death.』
不必的語言。不必的眼神。不必的觸覺。
羽飄落。
把不潔的她救贖。
微笑,再一次不必要的微笑。
作為他的告別。
「玲──」清晰的聲音,在回響。
是她的訣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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