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在上課期間睡覺。
雪兔看著閉上眼簾的桃矢,他的呼吸很穩定,背部隨著呼吸起伏。
雪兔無法抽離自己的眼神,一直被眼前的男人吸引著目光。
他的黯啡肌膚在陽光照射下顯得更有男人味。
「好,下課!同學晚上要早點睡!」老師明顯是跟桃矢說,可是他不能確認桃矢是否聽得見。
他仍是在沉睡的狀態。不過,他好像因同學們的吵鬧聲皺起眼皮來。他不喜歡吵鬧的環境。
雪兔走到桃矢的身邊,猶豫了一刻,把手掩著他的耳朵。雪兔忽然其來的動作,令桃矢立即張開眼來。
如果是舊時,他就能預知雪兔的行為。雪兔剎那間回憶到幾個月前的事。
這個男人把自己的所有力量給了自己。很笨的男人,為了一個製造出來的假身份犧牲到這種程度。
張開眼的桃矢,他知道雪兔在想什麼。由那時開始,雪兔的眼神變得憂傷,他在怪責自己。
桃矢每次看見他這樣的眼神,都憂鬱起來。他不忍心看見雪兔愈來愈少笑容。
他捉住了掩著自己耳朵的那隻手,一言不發把他拉出課室外。
「怎樣了...」一時不知所措的雪兔只能跟著他的背後。他走得不快,捉得也不太緊,就似害怕傷害到脆弱的他。
任由桃矢走他喜歡的路,雪兔願意一直在他的背後。他們來到後花園,一處平時無人經過的地方。
桃矢停下步來,面向雪兔,他的手放在雪兔的肩膀上。捉住的力量比剛才大了,他是刻意捉緊他的。
「雪,你不喜歡我上課時睡覺?」桃矢問出明明可以在課室問的問題。
雪兔的眼神稍有閃避,他不是不喜歡,只是每次看見桃矢疲累的樣子,就聯想到當日的事。
要不是自己太弱,他都不需要失去魔力。雪兔搖搖頭,搖頭不是代表回答不是,而是代表不知道。
比起不喜歡他上課時睡覺,更不喜歡令他要在課堂時睡覺的自己。
「你回答我,好嗎?」更用力抓緊他的肩膀,同時更貼緊雪兔的臉,強迫雪兔雙眼直視自己。
雪兔看著他的眼睛眨動了一下,再張開眼時,他的眼眶內湧現水珠,比平日更為晶瑩的眼睛。
「...抱歉。」誤以為是自己把雪兔嚇怕,馬上放開雙手。桃矢不好意思地把眼神眺望到遠方。
他只不過希望雪兔不怪責自己罷了,不過方法卻用錯了似的。雪兔在桃矢放鬆手之際,頓時感到落寞。
當時他也是同樣力道捉住自己的手臂,給自己力量。那時的觸感,到現在仍深刻記得。
「不,桃矢也只是為我好。」雪兔知道他不是有意的。
只是眼睛的淚線不受自己控制,他只好盡量阻礙淚水的滑落。需要流淚的理由,是因自己奪去他重要的東西。
乍然,桃矢摟抱他的頭在自己的胸懷。
雪兔嗅到是屬於他的氣味,聽得見他的心臟不安份在跳動,而速度亦加快。
「聽好了,我是自願把魔力給你,不是你的問題...」從他的胸膛聽見的聲音更為低沉。
他身體的熱力在傳遞自己的身上。
「不...」如果自己最終沒有失去魔力,就不會有消失的危險,就不會要桃矢放棄自己的魔力。
一切也是源於自己的弱小。他在桃矢的懷裡輕輕抖擻起來,是他自己的問題...
「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這樣做嗎?」桃矢在撫摸他的頭,沒有怪責他的軟弱。
他沒有回答桃矢,一直沉在自己的世界胡思亂想。
桃矢溫柔地笑了一聲,眼前的他還真喜歡把東西全都摟到自己身上。
「我只希望你待在我身旁,我不是說過的嗎?」他微笑。
聽見他的理由,雪兔想哭得更利害。
就是為了自己,一個如此簡單的理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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